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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忘苜蓿菜

2024年04月11日 来源:作者原创 点击数:

在我的记忆中,小时候第一次帮母亲干活,就是下山进沟剜苜蓿菜。

记得那是一个乍暖还寒的春日午后,小麦地刚刚融化,微风吹过还冷飕飕的。我跟着堂哥和村里比我大的伙伴们,从前庄的山边盘旋着绕一道山路,便来到了村里有名的杏树山,说是山,其实是一个沟连山、山连沟的大沟壑。我小心翼翼地挎着小竹笼,拄着树杆,一会儿下坡,一会儿上坡,顺着羊肠小道七弯八拐的艰难的来到大沟摊。

在这里,我第一次感受到了大自然的神奇,十几丈高的山崖如刀削斧砍。山崖上又独长着一棵柏树,伸展着枝丫,它似乎在向人们招手致意,欢迎人们的到来。在半山坡顶我们声嘶力竭地和“崖娃娃”对话,听那浑厚、旷远的回声,使整个山沟都“吼”了起来,回声连成一片。

之后,我们踩着泥泞跨过一条弯弯曲曲的沟渠,来到滚牛洼的北面山坡,在这山埂底长满了绿茵茵的苜蓿芽。看到这么多苜蓿,我兴奋地呼叫起来。这时,走在最前面的堂哥笑着说:“这里的苜蓿芽芽,我们几个年年来剜,这下哥带你天天来。”

这里的苜蓿芽比其他地方的野草要发芽早,嫩绿嫩绿的小叶子,白白胖胖的茎部,着实招人喜爱。大伙细心地剜着,不知不觉已到夕阳西下的时候,这时堂哥招呼大伙该回家了。我们提着满满一笼笼苜蓿芽,一路上累得上气不接下气,却高兴地唱起了歌曲《红星照我去战斗》。

第二天早饭,我们一家吃着母亲烙的苜蓿芽芽饼子,觉得格外香,我也感到了劳动的快乐。

此后,每年寒暑假期我都一直跟着堂哥不是去杏树山、桃花沟,就是到庙沟、王家沟,剜苜蓿芽、揪苜蓿菜,给小猪割苜蓿。在这小小的劳动中,我体会到了生活的快乐,也锻炼了意志,学会了吃苦。

在我六七岁的时候,母亲常常告诉我,苜蓿对人是有恩的,是苜蓿菜救了人的命。上世纪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,国家遭遇三年自然灾害,物质极度匮乏,粮食实在不够吃,人们就挖野菜吃。在我们陇东地区苜蓿成了人们的“救命粮”,一年长几茬的苜蓿,包括苜蓿根都成了人们难得的好食物。时至今日,老人们从心底里感念苜蓿。那时,苜蓿菜是一年四季都是农家人的主食、主菜。春天吃苜蓿芽,夏天秋天吃苜蓿叶,冬天吃苜蓿干菜。在我们泾川南塬,苜蓿可以烙苜蓿饼子、蒸苜蓿馒头、煮苜蓿菜汤、擀苜蓿面片、拌苜蓿菜等好几样饭食,四季常吃不厌。

如今,城乡面貌发生翻天覆地变化,人们生活不再是只顾吃饱肚子的年月,苜蓿菜已淡出人们的视野。可到每年的春季二三月,剜苜蓿芽芽仍然是具有怀旧情结的人一件必做的事情,这不仅是一种田园生活的享受,而且更是人们难忘的一种生活记忆。

我也敬佩苜蓿顽强的生命力和无私奉献的精神,它生长在山沟野洼、荒凉山地,耐干旱斗酷暑,年年生长,岁岁不灭,真正是“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”。它唤醒了春天,唤醒了农人们心中的那片绿。苜蓿盛开着的紫色小花,在万花丛中很不起眼,而它却把自己从叶到根全都奉献。

难忘苜蓿菜,感恩苜蓿菜,感恩生活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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